Wednesday, November 30, 2005

站在人家屋顶拍照 之 没事可干的第一组

虽然早饭吃得很迟,但我们还是早早用了午餐。。
纵然如此,没有人投诉。
大家都清楚记得,我们不是来度假的。

`仁慈医疗队`这回漂洋过海来到斯里兰卡著名海滨名胜Matara不是为了度假,是来赈灾的。

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去办正经事,才是我们应该计较的事。
而所谓的正经事,当然就是为灾民们提供医疗服务。


可惜我们花了一个上午辛苦搭设起来的寺庙医疗站并没吸引到任何灾民。
Well,这个寺庙依然`健在`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它够偏僻,连海啸也抵达不了。
这一带的居民当然也就不需要我们的服务。

师父当机立断,要大家放弃医疗站,改而到这一带的难民营去帮忙。


大家不要看 Matara 地方不大,受海啸影响而设立起来的难民营足足有18所那么多。
大家驱车前往其中一个难民营,15分钟后,我们抵达目的地。

情绪一直被压抑的义工们,似乎被车下团团围绕着我们的斯里兰卡小朋友唤醒了激情!车门一打开,个个有如turbo附身,快手快脚下车往人群里挤。


我跟随着人群,
有点兴奋(因为等待的时刻终于到了)、又有点惊慌(因为不懂该从何开始),

一瞥看见比我更兴奋的 Bryan 和 Ix 等(第二组)已经成功挤到难民营中央的一个 void deck,在那里进行与灾民的第一次接触。

人很多。总有好几百人吧?


我的大脑不断提醒自己跟 Bryan 他们不同组,不要挤错队伍。
赶紧回头寻找自己的组员,发现他们也跟我一样,不懂该继续向前走还是往回退。

慌乱中,杨少(隶属我们第一组)大喊:


`Team One,Stay!Stay!Don’t go in!`

一时之间,我以为自己来到狗儿训练营。。。

`Stay` 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们终于决定把 void deck 这个主要基地留给已经开工的第二组。于是,大家慢慢退出重围 ,打算在外围分发救济品(如薄被、席子等)。

没想到,外围这块边疆也已经被第三组(Celest的组)攻下!!


当我们还在`Stay`的当儿,Celest 等已经当起亲善大使,在外围分糖、唱歌了!

这下好了。。进退维谷啊~

眼看着第二组和第三组努力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

我们第一组的17个人,只能全部乖乖地`Stay`着。。

霎时间,我真有点想干脆去加入灾民排队拿糖的队伍,起码有事可干。。

站在人家屋顶拍照 之 一个令人心碎的上午

用过早饭,杨少用他那一贯悠闲的语调,宣布三组义工队的名单。

我和Eelyn被分配在第一组;
Bryan、韶光和Ix在第二组;
Celest和其他艺人(清海&泰铭)则在第三组。

每个小组由大约17人组成,当中的核心人物不是艺人们,而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

大家分批登上豪华巴士,拿相机的拿相机、吃零食的吃零食,颇有一点要去郊游的气氛。

两辆巴士一前一后穿梭在Matara窄小的车道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实在很难让人把这篇景致和`灾区`两字挂钩。

像是在回应我的疑问似的,老天在这时候让车子转入另一条街。


巴士停了下来,杨少在一旁给着VO。
他说:`这里是Matara的市中心。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地方,是一个菜市场`。
或许你们会觉得杨少很白痴,菜市场并不算是很难认出来的一个场所,根本不需要VO说明。


但是朋友,如果你当天跟我们在一起共同目睹眼前一切的话,我敢说,你根本不可能认出它是,或曾经是一个菜市场。

眼前的这个菜市场,没有菜、没有市场、更加没有人潮。。


有的只是一片残墙败瓦,断梁枯树。

我的视线在这片菜市场停留了好几分钟,后来为了阻止泪水的外泄,只好稍微调整了一下目光,也让我发现了`菜市场`100米外的那面海。

印度洋。

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浪花滚滚而来,总有3米左右高!

和我抱同一心理的胆怯者明显不少,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大家的不安传达到巴士助手的耳里,他苦笑着告诉我们:`This is normal`。

是的,这当然是正常的。


2004年12月26日那天翻起的浪,有3层楼那么高。
现在我们看到的算什么呢?只是小儿科。

巴士继续徐徐开着,把我们更进一步送入灾区。


望着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致,我开始怀疑我们3天的到访,究竟能为这个城市做些什么呢?

在大自然的面前,我们是那么的渺小啊。。。

站在人家屋顶拍照 之 迟来的早餐

老实说,我真的是饿了。

昨天因为恋家,早早在家里用了晚餐,在机上又吃不下,所以现在真的是饿了。
看看表,已经是早上9点多(当地时间7点许),滴水未沾的双唇开始出现龟裂的先兆。
当我满脑想着怎么斯里兰卡没有`Ayer Hitam`的时候,有人宣布:`到了!`。

心里作用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它让我忽然感觉鼻中传来一阵腐尸的味道。

这阵味道让我暂时把饥饿的事忘掉,改而担心下车是不是会看到65具尸体。。

当然没有尸体,有的只是一群消化系统很不错、到处便便的狗狗;

以及一座堪称宏伟的建筑物 - ED为我们安排住宿的寺院宿舍。

那是一栋4层楼高的楼房,外貌有点像学校的校舍。
每一层有16个房间,当中有些还有attached bathroom。
我开始怀疑大伙儿把sleeping bag带来算不算杞人忧天。。

就在那么想时,负责logistic的Dr.Ong说为了安全起见,女生们将被安排在3楼;而男生则在2楼守关。。

这一切的安排说明,这里的治安并不算太好。。。。

把行李放下后,我和同房的 雁 步行到隔街的寺庙正院去。

地方很大,除了大大的广场,还供奉了一座起码有10层楼高的大佛。

大佛慈目凝望着她座下那片富饶的土地。
她一向是那么偏爱这片土地,让它鱼产丰富、米粮屯足。
但是为什么这次她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摧毁呢?

被疑问淹没的我没有时间继续怨天尤人,就被要求去帮忙把药剂品搬到临时医疗室。

解决了56箱药剂品后(还是没人发现拿错了人家韩国医疗队的一只箱子),我继续挥洒自己的体力,加入Bryan等的队伍,开始搭起临时医疗帐篷。

大伙儿一面搭篷,一面怀疑是不是会有灾民跑到这座偏僻的寺庙来求医。。

就在大家盲目苦干的时候,ED的手下宣布,早餐准备好了。

心理作用再度发挥奇妙的效应,在干瘪的胃部打起鼓来。。。

我忽然醒觉,真的好饿。

站在人家屋顶拍照 之 前往 Matara

55个义工,推着56件大型行李(都是医药用品,其中也包括拿错了人家韩国医疗队的一只箱子),在Colombo的夜/晨风中,浩浩荡荡上了ED为我们准备的两辆豪华旅行车。

为了充分利用时间,我们决定乘夜赶路,以期在早上7点前(当地时间)抵达目的地-Matara。


路程算是非常顺利,除了途中曾停下在一个持枪怒瞪我们的军人之旁外,几乎没有什么好记录的。

夜,渐渐变得没那么暗淡。


透过微微的晨光,我看见沿途的海岸线和破旧的房子。

那些房子就像从电视新闻跳脱出来一样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心里清楚知道,任务即将开始。

站在人家屋顶拍照 之 斯里兰卡的见面礼

班机不算很满,这是必然的。。

想来,会在这个节骨眼到斯里兰卡去旅行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发挥了`怕输`的心态,抢到了一排双人座,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是却睡不着。。只是透过身旁的机窗望着外头黝黑的天。

我很清楚,千尺之下便是遥遥的印度洋。
脑海中更是不断出现电影般的画面,私自编写着在斯里兰卡上演的剧情。。

海水冲散了家园、海水败坏了理想、海水撕裂了幸福。。
那一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海水和泪水一样,都是咸的。

凌晨3点半(不是在帮不懂谁打歌,真的是3点半),我们一伙人抵达Colombo国际机场。


机舱外一排排的椰树婆娑,像是在向我们进行诡异的见面点头礼。
大家分批登上久违了的机场巴士,才正式到了机场内部。
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个场合,一个重要人物登场了。

他就是Bryan嘴上的ED。(ED stands for什么?叶赫那拉氏也~)

当然,他不是满清太后,而是一位地位显然非常尊贵的斯里兰卡高僧。
因为他的协调,我们不用一个个轮流盖护照,只要交给负责人去统办就行。

可惜,凌晨3点半真的不是一个让人还能维持头脑清醒的时间。
因此,有一半的义工在领回自己的护照后,发现上头盖着的是去年的日期。
而Ix,永远都是那么标新立异。他的护照,连盖章都没有。

在大伙儿重新排队准备再盖一次护照的时候,韶带着暧昧的笑容出现在我身旁。


这回他比Ix更标新立异。他把机票弄丢了。